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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时空隧道·萍川流韵之二——文天祥、汤显祖与萍乡南正街

2019-10-11 23:16| 发布者: 归巢资讯| 查看: 1912| 评论: 0

摘要: 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 写下这千古名句的乃是南宋丞相文天祥,每次读到上面这两句诗,胸间就会猛然生出一股浩然正气,又会萌生出一种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。”的悲凉。作为萍乡人,我们还有 ...
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
  写下这千古名句的乃是南宋丞相文天祥,每次读到上面这两句诗,胸间就会猛然生出一股浩然正气,又会萌生出一种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。”的悲凉。作为萍乡人,我们还有一首文天祥的诗歌需要了解,那就是《赠萍乡道士》。

道上观行人,半似重相见。
古人性相近,性岂不如面。
万形本一性,万心方一殊。
世固难绝圣,亦恐难绝愚。
     公元一二七四年正月二十五日清晨,衡阳城突然大开城门,一支劲旅咆哮而出。冲在最前的骑手约莫四十岁左右,只见那骑手面如冠玉,剑眉斜插入鬓,双眸似寒星两点,炯炯有神。骑手看似儒雅,却不怒自威。他就是南宋最后的擎天一柱,令元虏既敬又恨的民族英雄文天祥。身后随行十八骠骑,一个个精神抖擞,身穿戎装,腰悬宝剑,手握长刀,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战鹰。一路上,文天祥给随行指点山川地理,战略要塞,行兵布阵之法。二月初三日,一行十九骑风尘仆仆赶到了萍乡。自进入萍乡境内,就见文天祥眉头紧锁。文公见沿途驿道士子吟诗作赋,悠然自得。对于元虏南侵,漠不关心。文公仰天长啸,写下《赠萍乡道士》诗。道:途中;士:读书人。诗中道士,指的是文天祥途中遇到的不赴国难的萍乡士子。

  文天祥过境萍乡,萍乡县令和乡绅士子久慕文公大名,出城十里,到城西五里亭驿道两旁恭候,想请文公入城喝杯水酒。文公因入萍后,沿途所见,对萍乡士子颇有误解,不肯下马入城。县令素知文公心事,知道文公不肯下马的原因。乃趋步向前:“我知文阁老心事,阁老入城便知分晓。”文天祥才肯下马,入得城来,只见满城刀枪林立,招募的乡勇和县城守军正在县衙门口进行攻防操练。南正街各大商号都在囤积粮草,全城百姓,不分老幼,自发加固城墙。士子们正在南正街戏台发表演讲,时而痛哭流涕,时而慷慨激昂,痛斥元虏暴行。士子们号召全县民众同仇敌忾,保卫家国,誓与萍乡城共存亡。原来县令采取了外松内紧的策略,文天祥看到沿途士子吟诗作赋的假象,是为了麻痹元虏细作。文公知道真相后大喜,欣然接受萍乡县令和乡绅士子的宴请,在南正街萍安客栈与县令和乡绅士子把酒言欢。次日,文公在县令陪同下,拜祭孔庙,并在宝积寺为萍乡百姓祈福。文天祥在萍乡逗留了四天五夜,才心急如焚地赶往赣州勤师。
   一二七八年十二月,文公在海丰五坡岭不幸被俘,于次年春被押往北京。文公被元虏关押三年,经受了各种威逼利诱,甚至忽必烈亲自招降,许以元朝丞相的高官厚禄,最后还是未撼动文公报国初心。失去了耐心的忽必烈终于举起了屠刀,一二八三年十二月八日,文公面南三拜,慷慨赴死,时年四十七岁。文公遇难的消息传到萍乡,全城缟素,萍川两岸哭声震天。宝积寺僧众为文公主持法事,超度文公英魂。南正街休市三天,缅怀文公。

  名贯古今的文天祥,与萍乡可谓因缘深厚。早在文天祥还未出生,就与萍乡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吉水文氏是当地大族,文天祥父亲文仪是个饱读诗书的绅士,无意科举,以耕读为生。文仪家资殷实,衣食无忧,唯一的心病是结婚多年未有子嗣。听说武功山金顶白鹤峰有一座求嗣坛,坛内供奉着慈航道人,百般灵念。文仪于是携夫人登上武功山金顶白鹤峰,到求嗣坛许愿求子,可喜天随人愿,于次年喜得贵子,生下文天祥。据说文天祥出生当天,家里屋顶祥云环绕,文仪认为是天降吉兆,故取名天祥。文仪后来重上武功山还愿,并在武功山白鹤峰修建了一座铜瓦殿(旧址犹在),以感谢慈航道人赐子之恩。

文公萍乡之行来去匆匆,从此再未踏上这块的土地。本以为文公与萍乡因缘已断,不曾想冥冥之中似有天意,文公一支后裔迁来萍乡,在此繁衍生息,成为萍乡名门望族。
萍乡文公后裔急公好义,与邻为善。文氏家族人才辈出,文廷式更是文家中的出类拔萃者。文廷式是文天祥第十四世孙,科考榜眼及第,深得光绪帝信任。祖父文晟,为嘉应州知府,力战太平军而死,被朝廷敕封为“壮烈公”。文廷式跟先祖文天祥及祖父文晟一样,是个热血男儿。文廷式因支持参与维新变法,遭到慈禧嫉恨。戊戌政变,慈禧罢黜光绪帝,下“著严拿务获,即行正法”的特旨,捉拿文廷式。幸得同情维新变法的湖南巡抚陈宝箴相助,才逃脱慈禧魔爪。萍乡文氏可谓满门忠烈,后裔遍及全球,皆为各行各业才俊。文廷式是萍乡人的骄傲,今日书说简短,暂且不表,容日后详细道来。

本月初,五丰河与萍川交汇处的河畔,立起了一尊七人石雕。文天祥石雕底座下刻有元字,市民为文天祥是南宋还是元朝人争得面红耳赤。有人说文天祥是南宋丞相,当然是南宋人。我也满是疑惑。为此,我特意请教了湖大中文系的一位萍乡籍老教授,老教授说:“文天祥生于公元1236年,就义与1283年,史书把他定为宋末元初人。说文天祥是南宋人也可,说元朝人也没错。《赠萍乡道士》作于一二七四年,而元朝一二七一年就在北京建立了大元帝国。石雕作者把文天祥定为元朝人,是根据作诗时间定的朝代,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      

   萍乡市委市政府在萍川河畔为文天祥树立石像,又在南正街新建1栋“芸阁馆”,用以纪念文天祥和他的后裔文廷式,为的是养一方正气,壮我萍实文风。

书接上表,萍乡山清水秀,人杰地灵,加上文公正气,又把汤显祖吸引过来了。汤显祖(公元1550年-1616年)江西临川人,明代文学家,戏曲家,尤以戏曲冠绝天下。其作品《还魂记》、《紫钗记》、《南柯记》、《邯郸记》合称“临川四梦”,其中《牡丹亭》更是他的代表作,广为国人喜爱,也深受欧美日等国家的青睐。汤显祖戏曲创作上取得的成就,与英国莎士比亚一时瑜亮。

   公元一六零八年深秋,汤显祖送客到萍乡,一路游山玩水,先访玉女堆,再游聪明泉。汤显祖进城后,走街串巷,见萍乡“弦歌遍一城,家有读书声。”大赞萍乡不愧为萍实之乡。汤显祖对萍乡山歌民歌情有独钟,每天守在南正街采风。一日,汤显祖来到南正街禹门,见一群民间艺人,正在街边吹弹唱和,他驻足聆听良久。每每发现曲调有误,汤显祖就会主动上去搭讪,跟艺人们详细讲解乐理,指出他们的错误,直到他们完全明白才肯离去。“曲有误,汤公顾。”这也许就是职业养成的习惯吧,汤公耳里容不得曲有半点杂音。又一日上午,汤显祖在香溪桥上凭栏远望,桥上传来如怨如诉的洞箫声,突然音调有异。汤显祖寻声望去,只见一个古稀老者正在吹箫。汤显祖皱着眉头走了过去,老人见有人走来,忙起身相迎。老人姓窦,是个秀才。老人说:“先生寻声而来,必是知音。可有赐教?”汤显祖说:“赐教不敢,刚听老先生吹箫,有如微子去殷,又似霸王别姬,听得我万念俱灰,又毛骨悚然。只是曲中有几个音符特别诡异,这是为何?”老人回曰:“先生有所不知,萍乡居吴头楚尾,本地文化、饮食、山歌、傩舞,深受吴风楚韵的影响,有别于其他地方。刚才先生听到曲子中的异声,乃失传已久的楚音。当年韩信设下十面埋伏,围困楚霸王项羽。韩信畏惧楚霸王英勇,不敢正面强攻,于是暗施诡计,用攻心为上的策略,令楚军降兵在项羽军营边高唱楚歌,项羽军队士气瞬间瓦解。曲子里的诡异之声,就是出自韩信瓦解项羽的楚音,因此不合当今乐理。外行人只听得出曲调中的哀怨,只有高人才听得出里面的杀机。刚才我见先生皱着眉头朝我走来,就知先生必是知音。”汤显祖一听大惊,忙打恭作揖,连说:“失敬,失敬,我孤陋寡闻了。”两人互通姓名,老人才知道眼前的先生就是名满天下的戏曲大家汤显祖。两人在香溪桥上席地而坐,切磋乐理,相见恨晚。老人听说汤显祖想去游览聪明泉,热情地说:“汤公,聪明泉就在香溪桥下不远,您人生地不熟,不如老朽陪你走一趟吧。先生可知聪明泉的一桩典故呀?”汤显祖刚才受了教,对老人特别尊敬,乃客气地说:“愿闻其详,有劳老先生了,您我边走边聊。”老人说:“汤公请,容我慢慢道来。”相传,城南叶家公子叶景武少年时期,父亲叶山溪在香溪桥边土坡上筑一书舍,供叶景武读书。叶景武终日苦读,学业进展甚微,为此憔悴不已。城南土地公公念叶景武心地善良,又为叶景武发奋读书而感动,决定助叶景武一臂之力。有一天深夜,叶景诵读诗书读得口干舌燥,土地公公特意将一股清泉引到他的书舍旁。叶景武口渴难耐,突见书舍边涌出一股清泉,舀起就喝。叶景武自喝了这股清泉后,思维敏捷,过目不忘,学业大进,终于在南宋咸淳十年(1274年)高中进士。叶景武在外为官多年,告老还乡后,萍乡官绅自发在他当年读书的修建一井,取名“聪明泉”。聪明泉的典故激励着叶氏后裔发奋读书,后起之秀,层出不穷。叶景武也成为了萍乡读书人的楷模。汤显祖听后感叹道:“积德虽无人见,行善自有天知,善良才是最好的风水呀!”不知不觉,两人来到了聪明泉。只见那汪泉水清澈见底,喝一口甘甜如蜜,神清气爽。汤显祖兴奋大呼:“我当取此泉水一瓢,带回家乡,惠我子孙。”离萍前,汤显祖赋诗一首: 
宜春春酒凤箫回,暮雨朝云玉女堆。
归到笔花应五色,聪明泉上读书来。

显祖在萍乡盘桓了一月有余,为萍乡地方戏曲发展成熟奉献了不少智慧和心血,自己也获益匪浅。南正街新建了一座戏台,戏台边有一楼取名“凤箫楼”,为的是纪念汤显祖为萍乡戏曲所做的贡献。萍乡文化,既有阳春白雪,又有下里巴人,可谓雅俗共存。无论“凤箫楼”的雅,还是“萍乡傩舞”的土,都是南正街扎根萍乡这块沃土上的文化底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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